微信無孔不入，手機安裝微信意味著時刻被監視。抖音（TikTok）參與收集和使用來自美國的健康數據和農業數據。（Kevin Frayer/ Getty Images）

中共在美國技術領域已開發大數據的基礎上，侵入美國的網路主權： 中文短信應用程序微信無孔不入，抖音參與收集和使用來自美國的健康數據和農業數據。 全球數據走私販賣帶來的風險令大多數國家猝不及防，無以應對。

編譯．李清怡

十年前，孔安怡就意識到不能再在個人手機上保留微信了，她著手調查研究，在2022年11月出版新書，名為《走私數據：中共如何贏得數字主權之戰》。

美國紐約媒體公司Coda Story實習編輯斯科特（Liam Scott）就新書與孔安怡博士進行訪談。微信是一個無孔不入的中文短信應用程序，弗吉尼亞大學傳媒研究教授孔安怡曾使用微信程序與中國友人溝通，用於學術研究。但她發現，微信很快變成「一種非常體驗」。 在個人手機上安裝微信意味著將自己暴露於被監視之下。

在新書中，孔安怡分析了中國公司和中共如何收集美國公民的數據，用以謀取政治和商業利益，從而危及美國國家安全。她指出，中共能得逞，部分原因是美國政府沒有制定實質性法規來保護用戶和用戶數據。

中共政府瞄準的是一個更廣闊的願景，稱為網路主權，即一個國家接觸到的任何數據空間都應歸屬該國的數字領域。

數據走私 將數據轉移到另一個國家

「數據走私」是指在未經用戶同意，將數據從一個國家轉移到另一個國家。圖為2019年10月18日，三位男子在北京街頭使用手機。（Nicolas Asfouri / AFP）

「數據走私」是指在未經用戶同意，且用戶不了解其數據在國家數據控域之間轉移會有何影響的情況下，將數據從一個國家轉移到另一個國家。例如，如果我在美國註冊了抖音（TikTok），然後發現我的數據在另一個國家/地區被訪問，這就是數據走私。

孔安怡指出：「大多數人根本就不是情報目標。」 那麼，數據走私販賣對大多數美國人的日常生活有何影響呢？

的確發生過很可怕的故事，但中共和中國企業最終更感興趣的實際上是大數據。所以，雖然您個人不那麼令中共感興趣，但加上您所有的鄰居，或者加上您所在州的居民，會產生非常豐富的見解，從而追踪和勾勒出整個社會的畫面。雖然大多數人並不吸引中共，但仍有一些特定的群體是被盯緊的目標，例如香港民主活動人士、維吾爾族和西藏活動人士。

我認為還有其他重要的層面。一是經濟風險。中國公司在美國收集數據，而美國公司無法以同樣的方式在中國收集數據，這在數字化經濟發展中造成了根本性的不對稱，並對產品開發產生長期的影響。

再一個問題是國家安全，比如抖音（TikTok），中國公司也參與收集和使用來自美國的健康數據和農業數據。抖音註冊於開曼群島，這是公司逃避美國政府審查的典型動作，而抖音就是採用了這種方式，其總部註冊地在北京。

美國政府應該做的首要之事是通過國家數據法規，並付諸法律實施。但是，對公司的監督以及對數據的監督方面，美國政府內部還存在重大分歧。

很多身在中國大陸以外的人，沒有直接親歷過中共的數字控制，所以不理解這種模式輸出海外的嚴重性，要知道，精靈一旦放出，要將其再收回瓶子裡有多麼的困難。

中共侵入美國網路主權

時事雜誌《外交家》（The Diplomat）專欄作家郭梅西（Mercy Kuo）就新書與孔安怡博士對話，關於中共網路主權，最重要的是要了解：中共如何在美國技術領域已開發大數據的基礎上，侵入美國的網路主權。

對於發布有關香港或新疆政治敏感內容的用戶，中共一直對其監視或審查，已然引發世界對微信和抖音等中國平台的關注。然而，關於這種監視形式，更經常被忽視是這些平台使用收集的所有數據能做些什麼，他們監視的不僅是個人用戶，還監視整個社交網路和社區的運作。這些信息對於在那些平台上生成和傳播虛假信息可謂無價之寶。

中共政府在全球率先開發網路工具，用於在中共病毒大流行期間監控公民的行動。中國科技公司，如小米，通過出售給消費者的產品收集用戶生物數據，這些產品可用於監測用戶的心率、活動水平等信息。得益於美國實驗室標準化的開放系統，中國實驗室也可獲得認證，處理分析來自美國的生物測試。大多數美國人沒有意識到 HIPAA（健康保險流通與責任法案）不會在國際範圍內保護用戶健康數據。因此，來自美國的生物數據可以供給中共國家基因庫使用。

美國進退兩難。數據生態系統從用戶的日常生活中獲利，雖然極少數用戶對此表示應允，卻建立起了硅谷。學者祖博夫（Shoshana Zuboff）稱之為「監控資本主義」。 長期以來，美國科技公司一直是美國國力的引擎，它們壯大了美國的經濟，吸引著世界各地最優秀的科技人才，並擴大著美國在全球的影響力。中共政府在這些已開發的基礎上，在美國收集用戶數據。然而，隨著中共努力擴大網路主權，這個數據生態系統卻變成了漏洞。

中共不允許中國境內使用外國社交媒體平台，嚴格控制外國公司收集任何數據，且強力監管中國科技公司。圖為手機上的Facebook帖子。（AFP）

無論是美國還是中國科技公司，都已經壯大到無法被美國政府監管。事實證明，聯邦貿易委員會監管大型科技公司難以實踐。截然相反的是，中共不允許中國境內使用外國社交媒體平台，嚴格控制外國公司收集任何數據，且強力監管中國科技公司。◇